“天阶夜色凉如水,卧看天牛织女星”
“金风玉露一相逢,便胜却人间无数”
……
牛郎织女的爱情故事,引无数墨客挥毫赋诗,与《白蛇传》、《孟姜女哭长城》、《梁山伯与祝英台》合称“中国四大民间故事”。虽然在今天,不论什么节日,其本质可能都是“购物节”罢了,也不妨来看看这“牛郎织女”的传说是怎么发展而来的。在南北朝的《述异记》里,比较早以清晰简洁的脉络记载了这个故事:“大河之东,有美女丽人,乃天帝之子,机杼女工,年年劳役,织成云雾绢缣之衣,辛苦殊无欢悦,容貌不暇整理,天帝怜其独处,嫁与河西牵牛为妻,自此即废织紝之功,贪欢不归。帝怒,责归河东,一年一度相会。”
梳理一下,就是:善于织布的天之娇女——被包办婚姻——先婚后爱——天女因爱荒废事业——天帝大怒拆散之——一载为一期、一期一相会。此时,我们的主人公之一“牛郎”,还是个神仙星宿,牛郎织女是地位对等的正常婚配关系。但这个故事发展到现在,是糅合了多种不同神话体系的结果,包含了天文学、婚姻观、道德习俗的发展而成的。我们今天听过的关于牛郎织女故事,远远没有上面说的那么简单。其中,《天仙配》以及《搜神记》之“田昆仑神话”给这个神话传说贡献了很多丰富的桥段和细节。天仙配即我们熟悉的“董永与七仙女”:大孝子董永卖身葬父——在老牛的教唆下趁仙女洗澡偷衣——两人谈判,仙女感其孝心愿与他结连理并为其织布三百还债——被天庭发现逐拆散之。
《搜神记》中田昆仑的故事,则是这么发展的:
光棍田昆仑发现有美女在池子里洗澡欲走进偷窥之——被美女发现,为防美女跑路而夺衣——得知对方是仙女,挟天衣以令仙女下嫁——生子“田章”——儿子三岁后,天女依旧不甘做“嫁给大山的女人”,施计取回天衣顺利飞走。
总之,这个民间故事是越来越丰富了,但我们发现其中也混入了许多“不符合现代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”的情节,主要就来自于“牛郎”这个人设的崩坏, 其所作所为,已经不仅仅只是简单的“猥琐”,“耍流氓”了,细细算起,简直是“数罪并犯”:偷窥他人隐私、盗窃(那可是天衣),骗婚、拐骗以及非法监禁妇女……不过呢,这终究只是个神话,各种行为在怪谈和传说的妆点下,也显得没那么重要了吧。况且在大多数版本中,人家也是相当恩爱的夫妻,“忍顾鹊桥归路”这种略带悲情的爱情故事,还是狠抓中国人民的胃口,至今为人称道。
但我们也发现,不论故事怎么丰富变化,牛郎是怎么由神仙变成没钱还无赖的凡人,仙女依旧是仙女,不仅尊贵漂亮、还拥有无数令人心醉神怡的美好品格:强大能干(织就无缝天衣和彩霞)、善良(面对偷衣在先的董永,还是被其孝心打动决定帮助他)、聪明且善于抗争(忍辱负重智取天衣)、教子有方(田昆仑故事线后半部分,天女将儿子接到天庭中教导,儿子长大后回到凡间,官拜仆射)……
漫长的封建社会中,男性掌握着压倒性的资源和权利,只在文学故事、神话传说中,一遍一遍讴歌着女性。比如大多数“闺怨诗”中为爱憔悴的女子,其实都出自男性视角,至于当时真实的社会中,再有才干智慧的女子,能够像男性一样出人头地的,只是寥寥。而解放后毛主席强调“妇女能顶半边天”,女性的力量,终于变得强大起来。
就像今天这种七夕节一样,以往可能强调的是,男人送女人礼物,但是现在,自己给自己买礼物的女人也越来越多。做玉这么多年,就单凭观察这个玉石市场,能发现女性的购买力一直在上升,购买力也是掌握经济主导权的体现。许多玉商承认“还是女玩家出手豪爽”,女性市场越做越大,女性玉饰也因此越来越多。神话中,一直保持着善良强大的仙女,在现在更加包容多元化的社会中,也能够自己给自己编写精彩的传说。